收購TikTok揭川普的數位焦慮!美2028大選進入「YouTube時代」

美國總統川普美東時間19日上午與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通電話,敲定TikTok協議,美獲80%股權並掌控演算法,算是一場勝利。圖/截自The White House FB
美國總統川普美東時間19日上午與大陸國家主席習近平通電話,敲定TikTok協議,美獲80%股權並掌控演算法,算是一場勝利。圖/截自The White House FB

隨著有線電視的式微,美國政壇的潛在候選人與其他民選官員,正陷入一場「數位軍備競賽」,爭奪訂閱者、擴大影響力、打造自家網路頻道,已成首要工作。路透說,2028年的總統初選已在YouTube上展開,總統大選YT時代已降臨。

根據路透報導,在有線新聞快速衰落背景下,潛在候選人與其他民選官員正積極投入數位競爭,建立屬於自己的「頻道王國」,如紐約州民主黨眾議員柯特斯(Alexandria Ocasio-Cortez)19日與德州共和黨參議員克魯茲(Ted Cruz),其受眾規模已接近,兩人都超過30萬絲數,甚至超越個別有線電視頻道的黃金時段觀眾。

密蘇里州參議員霍利(Josh Hawley)影片點閱數達數百萬次。2024年共和黨前總統參選人、現競選俄亥俄州長的拉馬斯瓦米(Vivek Ramaswamy),在YT的影響力僅次於訂閱戶396萬的川普(Donald Trump),擁有超過81.3萬訂閱者。

此外,前交通部長布塔朱吉(Pete Buttigieg)的頻道今年初僅2.8萬訂閱,如今已增至17.7萬,累積近1000萬次觀看、50萬小時收視時數。肯德基州州長貝希爾(Andy Beshear)也有類似躍升,其觀看數較去年成長了448%。

後識讀時代降臨 改變政治溝通模式

整體而言,這代表一個快速轉型的「眼球經濟」來臨,徹底改變了政治溝通的模式。2028年可能會成為第一個「後有線電視大選」,同時標誌「後識讀時代」的來到——科技全面取代閱讀與傳統媒體新聞的消費。

前民主黨全國委員會社群媒體總監、現任YT策略合作經理凱勒(Emily Keller)表示,「許多民選官員與團隊開始意識到,他們的觀眾不再只在有線電視新聞上。如果要觸及更多人、更多元的群體,他們必須拓展發聲的場域。」

布塔朱吉的操作方式就很具啟發性。過去其團隊多半僅將媒體訪談片段上傳YT,如今做法不同了。布塔朱吉發言人米格爾(Chris Meagher)對《POLITICO》表示:「展望未來,我們希望這個頻道成為獨立的目的地。」他形容平台是「彼特(布塔朱吉)能直接、無過濾地與數百萬美國人對話的地方」。布塔朱吉最近就在TY與一位鄉村醫療業者對談,談到川普總統的預算刪減對當地的衝擊。

YouTube已取代有線新聞

路透說,美國政治傳播環境自2016年起已徹底改變。當時已有人提「Meerkat大選」來形容,指如狐獴般快速、直接的政治傳播現象,但最終只是曇花一現。但如今,YT的轉向卻展現長遠發展趨勢。上週,YT高調推出「史上首次獨家、全球NFL(美國國家橄欖球聯盟)轉播」,C-SPAN也已進駐,年輕男性與失望選民正紛紛湧入該平台獲取新聞。

「在所有平台中,YT的潛在觸及最廣,特別是在年輕族群與政治冷感選民之中,」米格爾說。

YT方面也強調,這是政客們的大好時機。YT共和黨策略合作經理伊森(Carly Eason)說,「我們看到的成長幅度非常驚人,尤其在這樣的『非選舉年』,原沒料到會有這樣的規模」,她表示,政客真的投資、經營頻道並遵循YT操作最佳實踐,他們確實收穫豐碩。

路透稱,如今,共和黨和民主黨陣營的觀看數都在攀升。克魯茲主持的《Verdict with Ted Cruz》已有33.1萬訂閱,其與馬斯克(Elon Musk)對談的影片更突破120萬觀看。加州州長紐森(Gavin Newsom)的節目《This Is Gavin Newsom》已有18.7萬訂閱。貝希爾則開設《Andy Unplugged: The Lighter Side of Leadership》系列影片,內容包括他在快餐店當臨時點餐員、帶觀眾參觀丘吉爾唐斯(Churchill Downs)賽馬場,還一同觀看2024日全食。

借力YouTube創作者

不過,部分政治人物也採取不同策略,優先和平台上現有創作者合作。加州民主黨眾議員卡納(Ro Khanna)最近推動線上多人互動遊戲平台Roblox的兒童安全倡議,在18個創作者頻道上獲得超過5000萬觀看。

「這是有意為之」,卡納高級傳播顧問巴爾達薩雷(Marie Baldassarre)說,「我們與網紅、右翼創作者及非政治性意見領袖合作,接觸到數十萬名首次投票的年輕人,讓他們覺得『民主黨其實沒那麼糟』。」

這不僅限於潛在的2028候選人,更廣泛說,越來越多政治人物已意識到,必須建立自家觀眾群。92歲的愛荷華州共和黨參議員格拉斯利(Chuck Grassley)也是「老革命遇上新問題」,數十年前他是第一個使用傳真機的參議員,如今也在試水溫,考慮開設更多的Podcast。

兩黨都存在的數位焦慮

加州參議員希夫(Adam Schiff)是少數在YT上取得巨大成功的民主黨人。今年初他的訂閱者僅2.4萬,如今接近50萬。他的「直視鏡頭」精悍短小的影片表現尤佳。POLITICO引述他的話說,「建立YT粉絲的好處是,它能把我的內容推送給那些原本不會主動搜尋的人。」

不久前,希夫在餐廳被服務生稱讚節目,他以為對方是指自己上MSNBC訪談,但沒想到服務生說,「我是說你的YT節目。」希夫驚訝之餘感嘆:「哇,我真的有一個『節目』了。」如今,他的訂閱數已近50萬,幾乎等同一個有線新聞節目的觀眾規模。

希夫坦言,民主黨仍需加快腳步追趕共和黨在另類平台上的崛起。他說,「我們這個政黨在數位領域還有很多要追趕之處,不論是不同平台,還是與數位與社群媒體的意見領袖合作。」

民主黨數位策略師史密斯(Stefan Smith)說,「民主黨最應該關注YT的時候是2018年,但顯然錯過了。如今,正是第二好的時機。」

收購TikTok截長補短 爭取年輕族群認同

截至目前,YT仍是美國影音平台的冠軍,訂閱人數達2.39億人次,TikTok排第二,達1.9億人次。事實上,川普對TikTok的愛恨交加,原因也出在影音如今是王道。政界人士說,川普有遠見,以TikTok未來的發展很可能成為「YT第二」,目前差別僅在於呈現內容及族群偏好程度不同。

不過若按過去TikTok母公司「字節跳動」設計的演算法,可讓短片在幾小時內達數百萬觀看,對政治人物的政策、言論或輿論訊息進行快速曝光,相當適合快速回應社會事件或政治爭議。換言之,YT更像「數位電視台」,強調長期品牌與觀眾累積,而TikTok 則是「病毒式資訊流」,強調短時注意力、快速傳播與演算法擴散,掌握TikTok必然能更有效獲取年輕族群的選票。

事實上,面對明年的期中選舉,美國已有不少政治人物利用TikTok進行宣傳。如紐約市長領先候選人之一的曼達尼(Zohran Mamdani)透過 TikTok 發佈創意短片,討論城市核心議題,如住房負擔和生活成本,影片融合流行文化元素和清晰的政治訊息,成功吸引大量年輕選民的關注。

@zohran_k_mamdani

On Friday night, we walked the length of Manhattan, from Inwood Hill to Battery Park. Because New Yorkers deserve a Mayor they can hear, see and even yell at if they need to. We out here.

♬ original sound - Zohran Mamdani

此外, 2026 年加州州長競選已展開,民主黨候選人貝瑟拉( Xavier Becerra )開設了西班牙語專屬的 TikTok 頻道,旨在與拉丁裔選民建立聯繫。他的影片包括政策解釋、競選時刻和與網紅的合作,反映民主黨努力重新獲得工人階級拉丁裔支持的策略。

@xavierparagobernador

Lucho cada día por personas como mis padres, Manuel y María Teresa Becerra. Si trabajas duro, debes poder vivir el Sueño Californiano. Por eso me postuló para gobernador.

♬ original sound - Xavier Becerra Para Gobernador

相對來說,台灣政治人物在YT運用上,和美國仍有差距。執政的民進黨方面,前總統蔡英文仍居冠,截至目前,訂閱人數40萬。現任總統賴清德僅約10萬;民眾黨政治人物訂閱數較高,除經營的官方頻道「民眾之聲」訂閱數近40萬外,前主席柯文哲已破70萬人次,現任主席黃國昌也達53萬人次,總觀看次數超過 9,900 萬次,顯示與民眾互動程度高。至於國民黨方面,排第一的是立法院長韓國瑜,訂閱粉絲數30萬,主席朱立倫為20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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