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1部隊細菌戰新罪證首公開!史料震撼揭露 前隊員謝英清男謝罪懺悔

731部隊前隊員清水英男去年8月重返哈爾濱,在在2011年由日本民間友好人士集資建立的「謝罪與不戰和平之碑」前懺悔。圖/取自搜狐網
731部隊前隊員清水英男去年8月重返哈爾濱,在在2011年由日本民間友好人士集資建立的「謝罪與不戰和平之碑」前懺悔。圖/取自搜狐網

日本宣佈無條件投降80周年之際,黑龍江省哈爾濱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罪證陳列館首度公佈一批關於侵華日軍細菌戰的新罪證史料,這一行動不僅強化對歷史罪行的證據,更喚起全球對和平的反思。

《人民日報》今報導,公開的史料規模龐大,含3010頁檔案、194分鐘影像、312張照片、12張明信片和8封信件,涵蓋日本陸軍軍醫學校、侵華日軍第731部隊、第1644部隊、第8604部隊、第14防疫給水部及哈爾濱第一陸軍病院等多個關鍵機構。這些史料多為首次曝光,內容詳細記錄人事檔案、日常生活、病理解剖報告、攝影班活動和作戰手冊等,提供極高的歷史價值,進一步固化了侵華日軍細菌戰的罪證。

圖為位於哈爾濱的日本731部隊遺址。圖/取自搜狐網

圖為位於哈爾濱的日本731部隊遺址。圖/取自搜狐網

根據報導,此次公佈的罪證史料按來源分三大部分,展現系統性蒐集與驗證過程。首先,從日本官方管道蒐集的資料包括第731部隊的《身上申告書》,這是一種個人申報文件,記錄隊員背景、健康狀況和任務分配;第1644部隊和第8604部隊的《留守名簿》,詳細列出留守人員的單、職務和聯絡方式;以及哈爾濱第一陸軍醫院相關申告書,揭示醫院在細菌實驗中的輔助角色。

須永鬼久太口述證言 展示731部隊實驗室影像畫面

其次,通過跨國取證,陳列館採訪原第731部隊隊員長沼久夫和須永鬼久太,他們的口述證言提供了珍貴的一手資料。須永鬼久太的證言涵蓋了「731部隊設施與環境」,描述部隊的建築布局和實驗室條件;「少年隊生活與管理」,講述年輕隊員的日常訓練和紀律;「部隊工作與核心任務」,承認活人實驗的殘酷事實,包括確認被實驗者「馬路大」為被憲兵抓捕的間諜,用於細菌研究;以及「部隊人員與附屬設施」和「戰後情況與相關戰後組織」,揭示戰後罪證銷毀和組織重組的內幕。

長沼久夫的證言則從個人視角還原部隊的日常運作、人員構成、罪證銷毀過程及歷史細節,為研究提供了補充。第三,從日本民間徵集的史料類型多樣,包括陸軍軍醫學校的檔案、第14防疫給水部的記錄等,涵蓋照片、信件和明信片,展示了部隊成員的私人生活與官方活動的交織。

從展出的館藏亦可見當年731拿人體當試驗的各種用具,可想見殘忍程度。圖/取自搜狐網

從展出的館藏亦可見當年731拿人體當試驗的各種用具,可想見殘忍程度。圖/取自搜狐網

《人民日報》表示,這些新罪證史料特點在於其直接性、補充性和完整性。首先,它們直接揭示731部隊的客觀存在、整體形制、部隊規模和人員構成,如通過名簿和申告書,可精確追蹤到數百名參與者身份和角色,填補歷史空白。其次,史料呈現日本侵華細菌戰部隊的完整犯罪體系,證明其建立和擴張過程得到了日本政府、大本營、關東軍及醫學界的多方勾結與配合,這充分證實了日本細菌戰是一場自上而下、有預謀、有組織的國家犯罪行為。

最後,從口述影像、文字檔案、歷史照片和罪證實物四個維度,這些資料進一步印證並固化了第731部隊的反人類暴行,如影像記錄了實驗過程的片段,照片捕捉了設施內部的慘狀,明信片和信件則反映了隊員的心理狀態。

歷史回溯顯示,1933年日本在哈爾濱設立第731部隊,祕密進行細菌武器研製,並準備實施細菌戰。這一機構的建立及膨脹得到日本政府、日軍大本營、日本關東軍和日本醫學院校的全面配合,充分證明細菌戰是國家級犯罪。

除東北731 日本細菌部隊遍各地 台灣也有防疫部

隨後,在731部隊直接參與和指導下,日軍相繼建立多支細菌戰部隊,包括位於北京的1855部隊、南京的第1644部隊、廣州第8604部隊、新加坡9420部隊,及47個師團防疫給水部、12個野戰防疫給水部、8個獨立防疫給水部、獨立混成第八十九旅團防疫給水部和台灣臨時防疫部。這些單位以「防疫」和「給水」為掩護,實際上祕密進行細菌戰,為加速實施而進行慘無人道的活人實驗,犯下史無前例的反人類暴行,給中國及其他國家人民造成了深重災難,數以萬計的無辜生命在實驗中喪生或遭受永久傷害。

在這背景下,原731部隊「少年隊」隊員清水英男的個人證言,成為史料之外的重要補充,體現對歷史的反思與懺悔。95歲的清水英男近日接受《人民日報》採訪,詳細回憶他的經歷。他從小受木工父親影響,擅長手工製作飛機模型和維修收音機,甚至參加過手工比賽。

1945年,14歲的他被學校老師推薦去哈爾濱「做見習技術員」,以為是普通工廠,卻被徵召入伍成為少年隊成員。同年3月入伍,8月14日隨戰敗部隊逃離回國。在短短幾個月內,他目睹了731部隊的野蠻行徑:在標本陳列室見過嬰幼兒標本;被強迫吃過含有細菌的饅頭作為「實驗」;戰敗前接到指令,到特設監獄撿拾未燒盡的人骨,搬運炸藥並炸毀罪證。他形容這些景象「慘絕人寰、人間地獄」,成為一生的夢魘,甚至在孩子出生時,夜裡哭聲會喚起標本室的回憶,讓他陷入無盡的悔恨。

731部隊前隊員清水英男接受《人民日報》訪問時,向記者介紹寫有自己名字的「731部隊留守名簿」。圖/取自人民日報

731部隊前隊員清水英男接受《人民日報》訪問時,向記者介紹寫有自己名字的「731部隊留守名簿」。圖/取自人民日報

清水英男在「謝罪與不戰和平之碑」前懺悔

去年8月,清水英男重返哈爾濱,並在在2011年由日本民間友好人士集資建立的「謝罪與不戰和平之碑」前懺悔。這塊碑文刻著「侵華日軍第731部隊在中國犯下了世界歷史上史無前例的國家級罪行」,他雙手合十,深深鞠躬,向中國受害者真誠道歉。

這一行動實現了他的夙願,儘管面臨日本右翼勢力的反對和風險,但中國朋友的接待消除了他的不安。他表示,離開731部隊後噩夢一直伴隨,但完成中國之行後,噩夢減少了許多。採訪中,他眼中噙滿淚水,強調自己的罪行給中國人民帶來極大傷害,並呼籲日本政府正視歷史、守護和平,避免戰爭悲劇重演。

清水英男的戰後生活充滿艱辛。1945年回國後,他被要求對731經歷絕口不提,不得擔任公職,學業中斷僅有小學學歷,只能跟父親做木工維生。1958年取得二級建築師資格,開設小型公司,但收入僅夠維持。2015年,一張731舊址照片勾起回憶,他開始接觸反戰團體,如飯田市歷史研究所調查研究員原英章和「飯田市和平資料收集委員會」成員。在他們鼓勵下,他公開身份,舉行演講揭露罪行,卻遭右翼攻擊,有人稱他是「騙子」,甚至書籍妄稱731為「歷史騙局」。他多次展示從中國帶回的合影、《留守名簿》和「滿洲中央銀行」老紙幣作為證據。

今年2月,清水英男與「榮字1644部隊」成員後代竹上勝利一同拜訪日本細菌戰專家近藤昭二,指著合影講述經歷。然而,2022年,飯田市和平祈念館拒絕展出他的證言,並要求將「南京大屠殺」改為「南京事件」,最終僅用東京地方法院判決書替代,這讓他憤怒不已。今年2月6日,他在東京女子聖學院演講,數次哽咽,感動學生,一名高二生表示,這是首次詳細瞭解731,但日本教育中未詳細提及。

原英章(左)和竹上勝利向記者展示未被飯田市和平祈念館採用的清水英男證言。圖/取自人民日報

原英章(左)和竹上勝利向記者展示未被飯田市和平祈念館採用的清水英男證言。圖/取自人民日報

清水英男強調,731罪行警醒人類捍衛共同價值,這是對歷史的反思和對未來的責任。他呼籲日本人認清真相,讓下一代避免軍國主義傷害。有生之年,他將繼續講述經歷,傳遞和平力量,尤其在抗戰勝利80周年,希望日本政府赴華謝罪。

此次新罪證史料的公佈與清水英男的證言交織成篇,共同構建對侵華日軍細菌戰罪行的全面敘述。這不僅是歷史的還原,更是對和平的守護,提醒世人勿忘過去,珍惜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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