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普關稅若在最高法院敗訴 全球貿易不確定性恐再升高

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們對川普是否有權依IEEPA加徵全球關稅表示懷疑。圖/取自白宮臉書
美國最高法院大法官們對川普是否有權依IEEPA加徵全球關稅表示懷疑。圖/取自白宮臉書

美國最高法院在口頭辯論中對川普(Donald Trump)政府全球關稅政策提出尖銳質疑,使外界愈發預期關稅可能遭撤銷。但分析指出,即使川普敗訴,他仍極可能轉向其他貿易手段,情勢恐更加混亂,企業面臨的政策不確定性難以消除。此外,若法院判決關稅違法,超過1,000億美元的已徵關稅是否退還仍未有共識。

路透報導,在5日的辯論中,大法官們對川普是否有權依《國際緊急經濟權力法》(International Emergency Economic Powers Act,IEEPA)加徵全球關稅表示懷疑。IEEPA本身未提及關稅,只授權總統在宣布國家緊急狀態時「監管進口」。

BDO美國關務與貿易服務合夥人派克(Damon Pike)表示:「從大法官的提問來看,IEEPA關稅似乎岌岌可危。」他指出,除了艾利托(Samuel Alito)與湯瑪斯(Clarence Thomas)外,其餘大法官都對川普是否能依IEEPA對全球所有商品無限加徵關稅持懷疑態度。

不過派克也說,即便川普政府敗訴,「他們會直接改用其他貿易法條」。這點已成為川普政府高層、貿易律師、進口企業與分析人士間的普遍共識。

近來,美中達成為期一年的貿易休戰協議,美國也與多個東南亞國家達成新協定,使IEEPA關稅降到較可控水平,企業原以為貿易環境可望趨於穩定。但企業仍迫切希望確定性,以便規劃投資。

美國全國企業家協會(Conference Board)政策主管楊(David Young)表示:「我們仍沒有清晰方向,執行長們對未來情勢依然無法判定。」他在與約40位企業執行長簡報後表示:「即便IEEPA被推翻,不確定性仍會持續。」楊指出,最早要到2026年初才可能作出裁決,而企業對若川普敗訴後逾1,000億美元的關稅是否能退款一無所悉。

退款問題恐「一團混亂」

大法官巴瑞特(Amy Coney Barrett)提出退款問題,指出若法院宣告關稅違法,「要為所有已繳關稅的進口商辦理退款,可能會很混亂」。

挑戰關稅的五家小企業由卡特雅爾(Neal Katyal)代表,他表示,若法院裁定川普敗訴,這些企業可自動獲退款,但其他企業必須另外提出行政申訴,「這是一件非常複雜、且可能拖很久的過程」。卡特雅爾也表示,法院可選擇「僅限未來效力」的裁決,即停止未來徵收、不處理既往退款。

紐約關務律師斯普拉拉根(Joseph Spraragen)則說,如果判決中沒退款規定,企業勢必提出新一輪訴訟。他認為最高法院可能會將案件發回美國國際貿易法院(U.S. Court of International Trade),要求政府撤銷關稅並退款。最快的方式是透過美國海關與邊境保護局(CBP)的自動通關系統發放退款,但可能仍需近一年。他說:「請記住,政府不會樂意乖乖退錢。」

Natixis分析師霍奇(Christopher Hodge)指出,即使川普敗訴,這也只會是其貿易議程的「暫時挫折」。分析指出,若川普敗訴,政府可能轉向明確授權關稅的其他法條,包括《1962年貿易擴張法》第232條(以「國家安全」為由加徵關稅),以及《1974年貿易法》第122條(允許最長150天、臨時加徵15%關稅)。

但重新部署關稅手段將需要時間,會延長貿易政策的不確定期,甚至可能在2026年再度展開新一輪貿易談判。

美國聯準會理事米蘭(Stephen Miran)表示,若最高法院推翻關稅,將「增加關稅環境的不確定性」,可能拖累經濟。米蘭主張聯準會應大幅降息。他向媒體表示,貿易不確定性可能「成為經濟的壓力」。但他也補充,這種壓力可能會由較寬鬆的利率政策部分抵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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