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盟尋找法律突破口排除匈牙利 挪用數千億俄凍結資產援烏

匈牙利總理奧班一貫試圖阻撓歐盟對克里姆林宮的制裁。圖/取自奧班臉書
匈牙利總理奧班一貫試圖阻撓歐盟對克里姆林宮的制裁。圖/取自奧班臉書

歐盟原本打算沒收被制裁的俄羅斯資產共計1400億歐元,並借給烏克蘭,但遭到匈牙利總理奧班(Viktor Orbán)阻撓。由於此類決定按慣例需成員國一致同意,歐盟執委會正尋找法律漏洞作為替代方案,主張可依據去年12月全體領袖共同聲明,改以合格多數決通過,繞過一致同意的門檻,藉此將匈牙利排除在決策過程之外。

政治新聞網站Politico報導,照常規,如此重大的決定須27個成員國一致同意,等於賦予與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關係最密切的奧班一票否決權。由於奧班長期阻撓對克里姆林宮的制裁,歐盟法律專家正設法推動一項機制,讓這項名為「賠償貸款」(Reparation Loan)的決定改由合格多數表決通過。

四名知情人士透露,執委會希望以去年12月19日歐洲理事會的結論作為依據。當時,包括奧班在內的所有歐盟領袖共同聲明:「俄羅斯資產應持續凍結,直到俄羅斯結束對烏克蘭的侵略戰爭,並為戰爭造成的損害進行賠償。」當時此語主要被解讀為資產應繼續凍結於比利時的歐洲清算銀行(Euroclear),不得被俄方動用,僅利息可用於支援烏克蘭。

執委會的新說法是,這項結論已足以提供法律基礎,將制裁規則由一致決定改為多數決。不過,能否成行仍取決於大多數國家的同意。執委會在給歐盟大使的備忘錄中直言:「這需要多數國家領袖達成高度政治共識。」

要贏得更廣泛共識並不容易。斯洛伐克等親俄國家也可能加入反對行列。

此外,還有比利時問題。比利時政府已經表達憂慮,擔心歐盟此舉會讓比利時及掌管俄羅斯凍結資產的歐洲清算銀行面臨莫斯科的法律報復。

比利時首相德韋弗(Bart De Wever)在聯合國大會場邊於紐約強調:「把普丁的錢拿走,卻讓我們承擔風險?這絕對不會發生,我要非常明白地說。如果各國認為央行存款可能因歐洲政客的決定而蒸發,可能會選擇撤出歐元區儲備。」

不過,德韋弗也鬆口願意討論,並強調比利時基本上支持制裁普丁,態度與匈牙利和斯洛伐克不同。對比利時的補償安排,可能是其他歐盟國家以共同背書的債權憑證(IOU)替換交付給烏克蘭的資產。

歐盟領袖下周將在哥本哈根開會,預計會就這筆貸款進行討論,但不做正式決定;最後拍板要等到10月底的高峰會,並由歐元集團財長10月10日在盧森堡先進一步研議。

一名歐盟外交官匿名表示:「哥本哈根會議的目標是爭取足夠支持以孤立奧班。我們目前仍處於灰色地帶。」

目前德國、西班牙、波蘭與鄰近烏克蘭的波羅的海國家力挺執委會的計劃,但法國與義大利過去對動用凍結國家資產的創新構想態度謹慎。

匈牙利國際傳播事務國務秘書科瓦奇(Zoltán Kovács)未回應置評請求。

自普丁2022年2月全面入侵烏克蘭以來,大部分俄羅斯國家資產已在歐洲清算銀行凍結,且多數投入西方公債,現已到期轉為現金,存放於歐洲央行帳戶中。布魯塞爾先前曾多次提出動用這些凍結資產的想法,但一直遭遇強烈政治阻力。執委會指出,賠償貸款將分批撥付,用於「歐洲防務合作」及「填補預算需求」。

若布達佩斯否決,將等於把俄羅斯資金交還莫斯科,其他歐盟國家則必須共同承擔償債責任;新方案能降低這項風險。但部分國家擔心,若把舊聲明當作未來政策的基礎,可能會開創危險先例。

另一名歐盟外交官警告:「匈牙利完全有理由提出法律訴訟。」還有人補充說:「如果其他持懷疑態度的國家不改變立場,那麼根本就沒有『奧班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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