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粹派納夫羅茨基贏得總統大選 恐動搖波蘭在歐洲核心地位

激進右翼候選人納夫羅茨基,在波蘭總統選舉中以些微差距勝出。圖/取自納夫羅茨基臉書
激進右翼候選人納夫羅茨基,在波蘭總統選舉中以些微差距勝出。圖/取自納夫羅茨基臉書

激進右翼候選人納夫羅茨基(Karol Nawrocki)在波蘭總統選舉中以些微差距勝出,為波蘭政壇帶來劇烈震盪。其影響不僅限於華沙,勢必波及整個歐盟,動搖波蘭近年在歐洲的核心地位,也恐破壞歐洲在挺烏戰線上的團結立場。

《衛報》報導指出,極右翼歷史學者納夫羅茨基(Karol Nawrocki)獲得前執政黨法律與正義黨(PiS)及美國前總統川普(Donald Trump)的「讓美國再次偉大」(MAGA)運動公開支持,在總統選舉中以50.89%對49.11%的些微差距,擊敗自由派對手、華沙市長佐薩斯科斯基(Rafał Trzaskowski)。

這場勝利讓PiS在波蘭政壇得以保有影響力,對中間偏右、親歐的總理圖斯克(Donald Tusk)所領導的聯合政府構成重大挑戰,也動搖波蘭近年在歐洲政策核心的地位。

圖斯克於2023年當選總理,終結PiS八年執政,象徵波蘭重返歐洲主流。作為歐盟第六大經濟體,波蘭近兩年已躍升為歐洲決策的重要推動者。

但隨著納夫羅茨基當選並掌握總統否決權,圖斯克政府在推動法案上將面臨阻力,特別是在撤回PiS時期的司法改革等曾與布魯塞爾爆發衝突的政策上。

這場選舉引發的不僅是親歐總理與疑歐總統間的權力制衡,更是一場深層政治對抗。現年42歲、從未擔任民選職位的納夫羅茨基,勢必會在各層面積極掣肘圖斯克執政。

前總統杜達(Andrzej Duda)同樣與PiS結盟,雖然曾行使否決權,但多數情況下仍相對節制。分析人士指出,納夫羅茨基將採取更強硬、更具系統性的手段,目標是在2027年國會大選前削弱圖斯克的政治能量。

PiS及其盟友預料會將這次大選包裝為對圖斯克改革路線的全面否定,甚至可能趁執政聯盟分裂之際尋求提前終結其政府。

若納夫羅茨基選擇阻撓預算案,例如將法案送交由PiS主導的憲法法庭審查,便有可能觸發提前大選。他在競選期間主打保守天主教價值、反對歐盟移民與氣候政策,並明確反對烏克蘭加入歐盟。

民調顯示,若PiS與極右自由意志政黨「聯盟黨」(Confederation)結盟,將有可能在國會掌握過半席次。儘管該黨領袖門岑(Sławomir Mentzen)迄今仍拒絕與納夫羅茨基結盟,也未公開背書,但分析指出,接近九成門岑首輪支持者在第二輪改投納夫羅茨基,顯示雙方存在明顯的政治連結。

在歐洲層面,圖斯克仍將代表波蘭出席歐盟高峰會,但國內政治基礎受挑戰,恐削弱他在歐盟內部的影響力。納夫羅茨基作為三軍統帥,亦可能著手改變波蘭一貫挺烏立場。

他過去曾迎合國內反烏民意,公開批評基輔政府與其加入歐盟、北約的計劃。一旦他出席北約峰會,可能對歐洲目前維持的挺烏共識構成實質干擾。

儘管納夫羅茨基也反對歐盟在深化整合、共同借貸與綠色新政等政策方向,但在這些領域能施加的直接影響相對有限。然而,他的當選對波蘭整體的親歐立場無疑造成壓力,可能導致政策轉趨保守甚至停滯。

歐盟執委會主席馮德萊恩(Ursula von der Leyen)2日表示,歐盟將持續與波蘭「保持良好合作關係」。但觀察人士指出,波蘭保守陣營已將這場選舉視為對圖斯克親歐政策的一場公投。

納夫羅茨基的勝選同時也激勵歐洲其他民粹與反歐政黨,包括義大利總理梅洛尼(Giorgia Meloni)與匈牙利總理奧班(Viktor Orbán)。PiS一向效法奧班主導的威權式法治模式。

匈牙利外交部長西雅爾多(Péter Szijjártó)2日在臉書表示,納夫羅茨基的勝利是「愛國者的又一次勝利」。

納夫羅茨基曾應川普之邀訪問華府,並與他自拍合照。他反對歐洲近期逐漸擺脫對美依賴、強化自身安全自主的趨勢,主張重建更緊密的跨大西洋關係,這也將成為他與圖斯克以及布魯塞爾之間另一項潛在衝突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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