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克蘭總統澤倫斯基(Volodymyr Zelensky)28日前往美國佛羅里達州(Florida)海湖莊園(Mar-a-Lago),與美國總統川普(Donald Trump)會談,爭取華府支持一份經修訂的20點和平計劃。雙方會談超過三小時,未宣布任何重大突破,並一致強調談判進程複雜、仍需時間。川普在會後公開肯定澤倫斯基,表示相關磋商將持續推進,美國、烏克蘭與歐洲團隊未來幾周仍將繼續會談,任何潛在協議仍需俄羅斯總統普丁(Vladimir Putin)同意。
不過,與先前部分會晤不同,川普此次公開稱讚澤倫斯基,並對和平前景表達信心。川普說:「我確實認為我們已經非常接近,也許真的很接近了。」並指出,美國、烏克蘭與歐洲團隊將在接下來幾周持續會談,地點可能包括華府。他也預期會再度與普丁通話,因為任何潛在和平協議都需要普丁簽署。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整理這次佛州會談的重點:
戰爭的兩種走向:終結或延續
川普在海湖莊園台階上與澤倫斯基握手後強調,他並未為結束烏克蘭戰爭設定期限。但他暗示,在他的特使威特科夫(Steve Witkoff)與女婿庫許納(Jared Kushner)主導的密集談判推進下,現在正是結束這場近四年戰爭的最佳時機。
川普說:「我認為我們已經進入談判的最後階段,接下來就看結果。」並表示:「戰爭不是走向結束,就是無止盡地打下去,還會有數百萬人因此喪命。」
川普對和平談判的進展感到沮喪,並時而將無法結束衝突的責任歸咎於澤倫斯基,時而指向普丁。他在2024年競選期間曾宣稱,上任一天內就能解決戰爭,如今卻表示事情比他原先想像困難,其中一個原因是,他無法像預期那樣運用與普丁的私人交情。
28日這場未帶來任何重大宣布的會面,再度凸顯困難所在。川普在會後表示:「有一、兩個非常棘手、非常困難的問題,但我認為整體進展良好。」他說:「今天我們取得不少進展,實際上過去一個月來都是如此,這不是一天就能談成的協議,情況非常複雜。」他也再次給出自己熟悉的時間表,說明何時能判斷和平是否可行。川普說:「和平協議也有可能談不成,再過幾周,我們就會知道答案。」
普丁雖未到場但影響無所不在
普丁沒前往棕櫚灘;除了8月前往阿拉斯加與川普會面外,他已多年未踏上美國土地。不過,普丁的缺席不代表影響不存在。澤倫斯基會談開始前,川普已與這位俄羅斯領袖通話超過一小時,克里姆林宮表示通話是應川普要求進行。川普也說,與澤倫斯基會面後,他還會再與普丁通話。
這種模式過去曾讓烏克蘭支持者感到不安,川普每每在會見澤倫斯基前先聽取普丁觀點,接著會談的氣氛就轉差。10月時便曾出現這種情況,當時川普在與普丁通話後,拒絕向烏克蘭提供先前曾表示可能給的長程飛彈。
這次,與普丁的通話並未影響川普與澤倫斯基的會談氣氛。不過,川普仍在一個議題上稱讚普丁,也就是扎波羅熱核電廠的處理方式,該廠正是談判中的關鍵爭點。川普說:「普丁總統其實正與烏克蘭合作,推動核電廠的重啟,只要他不轟炸那座電廠,就是很大的一步。」川普表示,他仍認為普丁對和平是認真的。「他想看到和平達成,他真的想看到。」川普說:「他跟我說得非常堅定,我相信他。」
最後10%讓談判遲遲無法突破
會前,澤倫斯基表示和平計劃已有90%條款獲得共識,與美國官員先前使用的數字一致。會後,澤倫斯基仍沿用這個說法,但川普則表示不喜歡用百分比來形容。即便如此,正是剩下的10%讓談判遲遲無法突破,澤倫斯基的說法也暗示這點。主要卡關議題包括核電廠的未來,以及領土讓步問題。
川普認為,與其等俄羅斯進一步入侵,不如現在就在領土上讓步。
他說:「有些土地已經被奪走了,有些土地可能懸而未決,但未來幾個月內可能也會被佔領,那現在達成協議是不是對你們比較好?」
會前,澤倫斯基展現更多彈性,表示願意將任何和平協議交付公投。烏克蘭憲法規定,涉及國界變更的事項必須經全民投票,但他也強調,必須先有停火,才能舉行公投。
然而,俄羅斯在28日會談前夕再度對烏克蘭發動飛彈與無人機密集攻擊,並拒絕任何停火討論。
根據克里姆林宮幕僚烏沙科夫(Yuri Ushakov)說法,川普與普丁通話時,兩位領導人「抱持相似看法」,認為暫時休戰只會延長衝突。他補充說,「鑑於前線局勢」,烏克蘭應很快決定如何處理東部頓巴斯(Donbas)地區,該地正是普丁追求的核心領土。
川普在與澤倫斯基會後表示,雙方「在該地區的未來問題上已更接近協議」,針對該地區的命運,他稱之為「重大問題之一」。
川普與澤倫斯基一段複雜的關係
自2月那場災難性的首次會面以來,川普與澤倫斯基之後的會談雖未再演變成公開衝突,但有些在閉門會談中仍被形容為艱難。
在海湖莊園迎接澤倫斯基時,川普先是給予肯定。川普說:「這位先生非常努力,也非常勇敢,他的人民同樣勇敢。」
澤倫斯基在發言開頭與結尾都向川普致謝,這一點格外引人注意。因為今年2月,美國總統與副總統范斯(JD Vance)曾公開斥責他,認為他沒有對美國在調停中扮演的角色表達足夠感謝。
川普過去曾利用海湖莊園,與多位國際領袖培養較為私人的關係,包括中國領導人習近平,以及已故的日本首相安倍晉三。雖然周日這場會面的目的不在於此,澤倫斯基前往棕櫚灘,主因是川普正在當地度假,但相較白宮橢圓形辦公室或內閣會議室,這個場域仍提供較不正式的背景。
川普在會談結束時轉述澤倫斯基的話:「他一走進來就說,『這地方真漂亮。』」並表示:「我覺得他可能不想再去白宮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