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播法國第一夫人變性戀童謠言 馬克宏夫婦怒告10網友

法國總統馬克宏與妻子布莉姬特。圖/取自The Independence《YouTube》官方頻道
法國總統馬克宏與妻子布莉姬特。圖/取自The Independence《YouTube》官方頻道

當地時間周二(28日)晚間,法國巴黎法院結束一起對10名被告的審判,這起案件涉及對法國總統馬克宏(Emmanuel Macron)的妻子、第一夫人布莉姬特(Brigitte Macron)的網路霸凌指控。

綜合《euronews》與《France 24》等國際媒體報導,本案被告被控散布性別歧視及跨性別恐懼症霸凌,宣稱布莉姬特出生時為男性,實際身分是其兄長特羅紐(Jean-Michel Trogneux)。審判歷時2天,充滿激烈交鋒,並有布莉姬特最小女兒奧茲耶爾(Tiphaine Auzière)的情感證詞。判決預計於明年(2026年)一月5日宣佈。

這起謠言自2017年起在法國及海外極右翼與陰謀論網路廣泛流傳,引發國際媒體關注。《英國廣播公司》(BBC)稱此案凸顯「網路假新聞如何從邊緣社群蔓延至主流,測試言論自由與仇恨言論的界線」;美國《紐約時報》(New York Times)則評論,這反映「公眾人物尤其是女性面臨的性別化攻擊,凸顯數位時代隱私權的脆弱」。

美國《有線電視新聞網》(CNN)分析:「跨性別相關謠言放大社會偏見,此審判可能成為歐洲打擊網路霸凌的標竿」;英國《衛報》(The Guardian)強調,「法國嚴格執法網路仇恨,與美國寬鬆的言論自由形成對比,凸顯全球規範的分歧」。

被告包括8男2女、年齡41至60歲,主要因在社群平台發布貼文及影片散布謠言而遭控。審判期間,多數被告主張其行為意在幽默或社會評論,並非惡意霸凌。法院聽取證詞顯示,許多被告僅發布少數推文,且多在小圈子分享。

首位出庭的IT專家被告周一(27日)表示,其帳號影響力「微小」,僅發布9則推文,並稱「我們不認為馬克宏夫人會讀到這些」。他將貼文描述為「無害的笑話」,強調「所有公眾人物每天都收到數千則評論」。

另一被告傑羅姆·C(Jérôme C)堅持立場,在庭上朗讀其貼文,提及「戀童癖」,暗指馬克宏夫婦年齡差距及兩人相遇時的師生關係(馬克宏當時為學生,布莉姬特為戲劇老師)。

41歲廣告從業者阿特蘭(Aurélien Poirson-Atlan,《推特》暱稱Zoé Sagan),自稱貼文屬「諷刺權利」,並指自己遭「反向網路霸凌」。其律師將審判稱為「言論自由審判」及「示範性審判」。來自索恩-盧瓦爾省(Saône-et-Loire)的公務員被告則比擬其貼文為《查理周報》(Charlie Hebdo)風格諷刺;擁有10萬人追蹤的巴黎畫廊業主貝特朗·C(Bertrand C),主張自己只是分析「事實與圖片」,「無粗俗、無暴力」。其帳號至今活躍,甚至在審判期間持續發文討論案情。

國際媒體對被告辯護多持保留態度。《紐約時報》評論,「把幽默當作幌子的性別歧視攻擊,常見於極右翼網路,凸顯公眾人物保護的必要」;《BBC》則指出,「諷刺與霸凌界線模糊,此案可能影響歐洲言論規範」。

布莉姬特本人並無社群帳號,也未親自出庭,由律師代表。在庭上宣讀的聲明中,她稱攻擊「可惡」,並因「對我及周遭人的深遠影響」決定提告。她的最小女兒、律師奧茲耶爾(Tiphaine Auzière)親自作證,在滿座法庭前描述母親身心健康因持續網路虐待而惡化,「這股永不停息的訊息漩渦,對她的日常生活影響日益加劇」,奧茲耶爾表示,她起初「低估攻擊規模」。

奧茲耶爾指出,母親處於警戒狀態,擔憂任何照片或公開露面遭扭曲嘲諷;謠言對家庭造成沉重負擔,母親「無法忽略那些恐怖言論」,甚至只是一些小帳號的推文。《CNN》稱此情感證詞「凸顯網路霸凌對受害者的真實傷害,尤其女性領導人配偶常成箭靶」;《衛報》評論,「這提醒全球,公眾人物家庭的隱私權需受保護」。

檢方將被告分為3名「煽動者」(大帳號)及7名「追隨者」(小帳號),並指「本可起訴更多」,但部分帳號無法追蹤。檢方對9名被告求處3至12個月緩刑及最高8000歐元(約台幣28.5萬元)罰款,最重刑針對阿特蘭,視其為假新聞「煽動者」之一。

布莉姬特律師團要求1.5萬歐元(約台幣53.5萬元)的損害賠償,主張「言論自由並非無限」,「幽默權利不能為所欲為」。他們並提醒法庭,同一謠言在美國引發另一誹謗訴訟,對象為極右翼評論家歐文斯(Candace Owens),因其影片系列《成為布莉姬特》(Becoming Brigitte)放大謠言。律師表示,布莉姬特保留對新網路貼文追究法律責任的權利。

國際媒體普遍視此案將成為「網路時代的里程碑」。《BBC》認為,「這不僅是法國內部事務,還暴露全球陰謀論的跨國傳播」;《紐約時報》警告,「若判決嚴厲,可能嚇阻類似攻擊,但也引發言論寒蟬效應的辯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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