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黎奧運】鼠群湧出下水道 潛藏嚴重傳染病危機

塞納河的清潔問題一直受到外界關注。圖/取自Olympics《臉書》官方粉專
塞納河的清潔問題一直受到外界關注。圖/取自Olympics《臉書》官方粉專

巴黎奧運各項賽事正如火如荼展開。由於近期天氣並不穩定,自開幕前數周就降下多場大雨,導致塞納河的水質檢驗一度卡關,到最後一刻才順利通過。但豐沛的雨量卻使得居住在巴黎下水道中的老鼠鑽出地面,開幕迄今在各大社群已有許多選手或觀眾目擊鼠群的消息傳出。

英國《每日鏡報》(Daily Mirror)報導,法國首都巴黎向來以令人驚嘆的藝術地標與精緻的美食聞名,但也因治安與近年爆發的臭蟲和老鼠問題而惡名昭彰。塞納河的衛生狀況一直是奧運籌備期間的一個主要問題,除了重要的開幕式外,還將舉辦游泳比賽及鐵人三項(Triathlon)的游泳部分。

有專家指出,老鼠的尿液中存在可導致鉤端螺旋體病(leptospirosis)的細菌,在塞納河裡游泳潛藏著極大的公衛危機。這種疾病可能會出現類似流感的症狀,在嚴重的情況下,可能會對肝臟和腎臟造成損害。

不只如此,自上周開幕以來接連降下的暴雨,將生活在下水道中的老鼠紛紛逼上地面,同時也將下水道內堆積的老鼠排泄物沖入河道中。包括英國《每日星報》(Daily Star)與《俄羅斯衛星新聞網》(Sputnik News)等多家國際媒體,都在街頭目擊了成群的老鼠,甚至有人聲稱老鼠的體型「像貓一樣大」,嚇壞了許多來自世界各地的民眾。

巴黎市民與老鼠的恩怨情仇,已成為歷史的一部份。14世紀,巴黎近半人口死於鼠患帶來的淋巴腺鼠疫(俗稱「黑死病」),1870到1871年普法戰爭的巴黎圍城戰期間,大量老鼠卻成為重要食物,支持被圍城的受困民眾度過難關。

與美國紐約一樣,巴黎是世界上鼠患最嚴重的城市之一,為迎接奧運會,當地已採取部分措施滅鼠,自2015年以來,當局已投入11億英鎊(約台幣460.8億元)為奧運會整治塞納河,確保能提供更清潔的河流,也設置了陷阱來控制老鼠數量。負責公共衛生的巴黎副市長布克斯(Anne-Claire Boux)指出:「在奧運會之前,我們已在所有奧運場地和活動區域都進行了老鼠分析。在老鼠較多的地區,我們在奧運會前就先設置了陷阱。最重要的是,沒有人應該以消滅巴黎的老鼠為目標,老鼠們對於維護下水道是很有用的,關鍵是要讓牠們留在下水道裡」。

為了證明塞納河適合奧運運動員進行比賽,巴黎市長伊達爾戈(Anne Hidalgo)上周特別親自下水,在塞納河裡游泳。法國體育和遊戲部長烏迪亞·卡斯特拉(Amelie Oudea-Castera)幾天前也做了一樣的事情。

當地時間周三(7月31日)凌晨3時20分,2024巴黎奧運組委會和世界鐵人三項運動管理機構收到的測試結果顯示,當天的水質「符合」游泳條件,男子和女子的各項比賽將在數小時後舉行。原本因為河裡的細菌含量很高,迫使主辦單位取消訓練,並將男子游泳比賽延後一天。

但是運動員們的評價卻褒貶不一。女子鐵人三項冠軍、法國選手博格蘭德(Cassandre Beaugrand)告訴路透:「我對塞納河的水質毫無懷疑,我們曾在更糟糕的水中游泳」:南非游泳選手里德爾(Jamie Riddle)則說:「我稍後肯定會去洗手間,我吞下了很多加侖的水,這將是一個有趣的賽後派對」。美國鐵人三項運動員卡斯珀(Kirsten Kasper)表示,因外力「取消比賽」的情況是這項運動的一部分,並不罕見,「我只想專注於我能控制的事情。我認為我和我的隊友只想在比賽當天取得最好的成績並取得排名,希望我們能夠游泳」。

美國約翰霍普金斯大學健康安全中心高級研究員、美國傳染病學會發言人阿達賈博士(Dr. Amesh Adalja)表示,光是想到這一點就讓人感到不舒服,但天然淡水中總會存在一些糞便污染,這一切只是量的多少,「任何時候你跳進水中,不僅是塞納河,不僅僅是任何一條城市河流,你都必須意識到你跳進的並不是無菌水。外界對此的許多報導一直認為這條河不應該有細菌,這在生物學上是一個幻想」。

游泳選手難免會吞下一些水,尤其是當他們在比賽中付出很大體力時。阿達賈博士指出,如果水中糞便細菌的含量很高,可能會出現胃腸道症狀,如噁心、嘔吐、腹瀉和腹痛,「人體總是處於好菌和壞菌間的平衡狀態,如果有害細菌大量湧入,破壞體內平衡,就會導致疾病發生」。阿達賈指出,參加奧運的精英運動員健康強壯,因此他們可能只會出現一些小病,「但即使他們沒有住院,如果你是奧運選手,並且出現噁心、嘔吐和腹瀉,這會毀掉你的奧運會,那也是相當具有破壞性的」。

阿達賈也警告,傷口感染問題可能會更嚴重,尤其是鉤端螺旋體病,這是一種透過動物尿液中的細菌傳播的疾病,會導致發燒和發冷,通常需要抗生素才能緩解。運動員除了在游泳結束後用清水清洗割傷或傷口,並注意胃腸道不適症狀外,實際上是沒有辦法預防疾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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